一滴水

Killing Eve原著 Code Name Villanelle 翻译 17.

Villanelle眼神透露着凶残的目光，抬起脚尖避开地上深色的血迹。Simon浑身颤抖着，破碎的喉咙里努力挤出零星碎语，Simon死了。Villanelle感受到一种非常强烈的情绪，是如此的冰冷麻木，几乎止不住跪倒在地。她在地上蹲了许久，体内一阵又一阵的情绪波澜席卷着她。接着，她把chukabocho从尸体里拔出，扔进塑料袋里，旁边还有沾了血渍的术用手套，随即消失在黑夜里。

十分钟后，她瞥见一栋建筑前停着辆破旧的小摩托车，随机她关闭点火锁启动引擎，向北扬长而去，一路沿着狭窄的接到，一直驶到南苏州路附近，就在那里她把塑料袋扔进了黑漆漆的水流里。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深蓝色的天空，城市泛着暗淡的金黄色，Villanelle感觉到异常鲜活，好似重生一般。杀掉那个英国间谍似乎唤醒了她心中某些东西。除掉Zhang Lei的行动虽然非常专业利落，但是缺乏冲击力。杀死SimonMortimer的那刻则是初衷的回归，用一场充满暴力的、艺术性的杀戮来完成。Chukabocho握在手里的重量，和父亲在她青少年时期就教会她使用的斯佩茨纳兹弯刀（俄罗斯军用刀之一）并无二异。开始总是难以上手，但是只要使用得当，都是刀刀致命。

最美妙的是，她并没有其它选择。Konstantin已经明确命令过Janie确保没有人可以跟踪她到指定碰头地点，如必要情况下可以给那个英国男人下药。但是她还是搞砸了，一旦Simon Mortimer看见Konstantin，她就明白不能留Simon活口了。不管怎样，她还是用这种手段了结了此事。这起谋杀案最后几乎可以肯定地归咎于三合会，他们的传统凶器就是砍刀。Polastri肯定会明白这是给她的警告，但是出于警方和媒体的压力，最后SimonMortimer的死会被通报成一个游客在错误的时间误入不该去的地方。

Villanelle在驶往南边法租界的路上，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片刻之后，一辆摩托车在靠近海鸥酒店的一座建筑物的脚下停了下来。除了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蓝色霓虹灯外，整个酒店几乎没有灯光。Villanelle知道Eve的房间号，之前Konstantin的线人自从她和Simon入住开始就开始监视他们。

Villanelle悄无声息地爬上酒店的一侧，在夜色里年久失修的管道和铁制阳台提供了有利的立足点，随即她钻进了三楼窗户敞开的房间里。

一开始她并没有移动，而是站在原地。接着她悄悄地来到床前。

Eve的衣服挂在椅背上，Villanelle轻轻移开她的手，把她黑色的礼服拿到面前，衣服上留有她淡淡的气味，还夹杂着汗水和交通工具尾气的味道。

Eve在熟睡中，嘴微微长着，一只压在枕头上面。她穿着肉色的胸衣，没有化妆，看起来出人意料的脆弱。Villanelle跪在她身旁，倾听着她呼吸的低语，吸入她温暖的气味。她注意到Eve嘴里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她将舌头抵在自己的上唇上，非常微弱的颤动起来。

“这就是我的敌人，”她抚摸着Eve的头发，用俄语喃喃自语。

随即她开始搜查起整个房间来。床上有一个上锁的公文包被她置之不顾，取而代之的是，Villanelle拿走了床头柜边的那个精致、泛着金光的手镯。

五个星期之后，接近中午时分，德弗研究站上空灰蒙蒙的天空预示着要下雨。位于罕布什尔州布林顿村外60英亩的地方，外表看起来整个前身是后勤兵营的地方似乎只是一处外墙破败红砖和用预制板搭建的小棚屋而已。链环围栏顶部有铁丝网和禁止摄影的标志，给这个残破不堪的地方增添一丝拒人千里的气息。

撇开天气不说德弗是一个仍在运作的情报站，被列为政府机密资产。除其它职能外，它还是秘密情报机构特别行动队E组的基地。

Richard Edwards在入口处验证身份之后，把他那车龄将近三十年的奔驰S级轿车停在一片有裂缝的柏油路面上。除了几名巡逻的安全人员之外，这个地方似乎空无一人。他径直穿过主大楼，Richard走进一处低矮，没有窗口的建筑里。来到地下靶场，他看到Eve在军械官Calum Dennis的注视下正在对着一把格洛克19手枪作拆卸检修。

滑动器、弹簧、枪筒、框架和弹匣整齐地排列在枪垫上，他问道：“进展的如何了？”

“快了，”Calum回答道。

Eve盯着远处的靶心，问：“我可以再试一次吗？”

“当然，”Calum回答，一边递给Richard护耳器。

“好了我们就开始吧。”Eve也同时戴上了护耳器。

Calum在键盘上输入了一连串指令，按下回车键，随后整个靶场灯光暗了下来。在接下来的十五秒里，整个靶场只有通风管道的声音以及格洛克装子弹的金属撞击声。紧接着，一个发光的人形靶突然出现在靶场远端，Eve两记快速点射，枪口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又出现四个目标，Eve朝每个靶心各射击两次。最后的目标出现了，从一侧到另一边快速移动着，她迅速地往弹夹里上膛最后五发子弹。

“嗯，它的下午算是彻底给毁了。”Calum放下望远镜微笑着说。